本文作者: 樊喜庆
现在央视有一条广告:“赏二十四节气,品五千年文明”。近两年我国文物专家已经确定临汾偏南的陶寺遗址为古尧都,那里有考古发现的迄今******上***古老的天文观象台。事实证明《尚书·尧典》所说的“尧命羲和四人编制历法”不是传说,而是历史事实。可以说由羲和开启的中国独有的具有二十四节气的阴阳历,是中华五千年文明的标志之一。2013年稷山西社镇建立的“羲和文化广场”之《题记》中说:羲和为“二十四节气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是我国古代历法的奠基者,为华夏文明的形成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伟大作用。”十分完整地表述了羲和的历史功绩。
历法的来历以及几种历法的比较
在人类还没有发明“时、分、秒”之前,他们依次发现的时间单位应该是“日、月、年”。“日”时间***短,连动物都能感觉得到。太阳出来是白天,人们为了生存而奔波劳作;太阳落下是黑夜,他们看不见了,只好睡觉。因此人类自古就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人类要发现“月”就不那么简单,因为月亮的存在对于人类实在是不那么重要。但月亮是距离地球***近的天体,也许人们出于好奇,总有******能够发现月亮“阴阳圆缺”的变化规律。然而月亮这一变化周期不是个整“日”,而是29天多,不到30天。后来人们用设大小月的办法解决了这一难题,在我国民间俗称“大尽小尽”,过去的历书上叫“大建小建”。
若没有“月”这个时间单位,也许人类永远发现不了“年”。人们知道了“月”,接下来就比较容易弄清“年”——不过,不是“阳历年”,而是阴历的“年”。
在咱们中国,每年有明显的四季变化,有寒暑易节。人们能感觉到大概经过12个月,寒暑就会交替一次。这样以月亮的“朔望”为周期的纪年法,只能是“阴历”,也称“太阴历”。有些民族的历法一直停留在阴历阶段,如伊斯兰历。我国的回族、维吾尔族就是用的这种历法。
一般地说,***早产生的是阴历。我们现在知道,阴历年比阳历年少十几天。这种历法有很大的缺陷,比如人们若在元月1日过年,起初是在冬天,后来渐渐地就过到了夏天。有些民族***初也是纯阴历,如古希腊历。到后来用加闰月的方法给矫正了,这种历法就叫“默冬章”。正如我在《羲和故里在稷山》一文中所指出的:我国周代用19年置7闰,比希腊历改为“默冬章”早了160余年。现在我在网上查得中亚两河流域的古代苏美尔人大约在6000年(一说5000年)前就有了阴历,900年后他们也发明了加闰月的方法。按后一种说法,比我们要晚。羲和制历大概在4600年左右。我认为,这种只用加闰月来调整每年平均天数接近回归年的历法,其本质仍然属于阴历的范畴。而且这两种历法***后都未能发展为阳历,就被其他民族的历法取代了。
也许古代埃及人的历法比较早,但埃及***早产生的也是阴历。由于阴历对指导农业生产误差很大,他们后来根据尼罗河泛滥和天狼星的出没的规律,发现一年有365天。于是他们撇开原来的阴历,只采用了阴历每年“12个月”的外壳,规定每月30天,不分大小月,一年360天,外加5天作为节庆日。这种“月”已经完全不符合月亮朔望周期,这种历法就是阳历,即太阳历。他们把原来的阴历用于宗教祭祀,后来便消失了。古埃及人在寻找历法方面走了一条阴、阳历“分道扬镳”的道路。
古罗马人***初也是阴历。后来的儒略·凯撒大帝剽窃了人家古埃及的阳历,搞成“儒略历”,再后来几经修改,便成为今日******通行的“公历”。
现今******上只有我们中国的历法与众不同,属于阴阳历,即“阴阳合历”。我们中国***初的历法也是纯阴历。我想也许早在炎黄之前就有了。司马迁在《天官书》中说:“自从有了人类以来(自初生民以来),世间君主何尝不是推行以日月星辰的运行制定历法呢?直到五帝和三代(原文“五家、三王”)时期,才使历法得以继承并发展(绍而明之)。”又说“往昔知天数的人:高辛氏以前,有重、黎;唐虞时期,有羲、和……”。“五帝”一般指“黄帝、颛顼、高辛(即帝喾)、唐尧、虞舜”,“三代”指“夏、商、周”。
看来,我国古代的历法到尧舜时,由羲和们发现了“仲春、仲夏、仲秋、仲冬”四个关键时间点(即现在的“两分”和“两至”)。又发现一年有366天,并用加“闰月”的方法来纠正阴历的误差(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闰月定四时)。这就使得我们中国历法的发展,也走出了一条独立自主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发展道路。
二十四节气发端于晋南,却放之四海而皆准
为什么二十四节气只能发端于晋南呢?我想有两个原因:一是我国北方地处北温带,尤其我们晋南四季***分明,在农业生产中,***需要搞清四季。二是古代中国的政治文化中心在北方。大家知道,炎黄之战、黄帝战蚩尤的故事都是在北方演绎,此后的尧都陶寺,舜都蒲坂,禹都夏县都在晋南,商都则在黄河边多次搬迁。既然现在考古发现了陶寺有个古老的天文观象台,后来尽管“国都”可以迁移,“中央天文台”和历法研究班子不可能随都而迁,否则就很难保障历法的连续性和稳定性。既然尧时的羲和能找到四个“仲”,那四个“立”就呼之欲出。实际上两分、两至和四立,已经搭好了二十四节气的“骨架”。我国的农历又叫“夏历”,证明在夏代我国的历法的雏形就基本定型。再后来到周、秦、汉,政治文化中心才迁移到西安。山西晋南与陕西渭南的自然地理条件都相差不大。周代也许会在其国都“镐京”建立起一个更大的观象台。我估计在春秋时可能“锦上添花”,逐渐形成了其它的16个节气。
现在我从网上查《二十四节气的由来》,有如下一段话:“起源于黄河流域。远在春秋时代,就定出仲春、仲夏、仲秋和仲冬等四个节气。以后不断地改进与完善,到秦汉年间,二十四节气已完全确立。……”
大概这段文字的作者不承认《尧典》里关于羲和制历的事实,而把四“仲”的产生说成是“远在春秋时代”;又把二十四节气的“完全确立”说成是“秦汉年间”……。以上说法,比起我国历法的实际产生时间大概晚了两千年。如果上述的说法是正确的,那《尚书·尧典》就有“伪造”“杜撰”之嫌。而且央视的广告词岂非“吹了大牛”?
现在有些外国人不承认我国的史前史,即文字出现以前的历史。我看过一位美国的******历史学家的好像什么《******通史》,把我国的历史只从商代说起。那是因为商代我们已经出土了大量甲骨文,他不得不承认。我认为在文字出现以前有两种传说:一种是纯神话故事,如盘古开天地、女娲补天、嫦娥奔月、夸父逐日……。这些故事我认为虽有一定的文学价值,但没有任何史料价值。《尚书》是我国***早的历史文献,据说是孔子审定的历史教科书。但所记的历史事件也都是文字出现之前的事(或文字正在形成中)。
外国人看待历史持双重标准。***典型的实例我觉得就是希腊的《荷马史诗》。“荷马”是传说中的一个盲人,就像咱们中国的“瞎子说书”,走村串巷地讲了两个历史故事。荷马生活在前9—前8世纪,他讲的故事却是前12—前11世纪的历史。荷马在世时希腊还没有文字,直到前6世纪才有人把它用文字记录下来。如今欧洲人把这两个故事《伊利亚特》《奥德赛》当作欧洲历史的经典作品!而我们的《尧典》中关于羲和制历的故事,也是史前史,也是前人口口相传,以后有了文字才后记录下来的,为什么这就不是历史?
我认为在遥远的古代,人们对历法的需求要比文字更重要。尤其是我们以农业为主的民族,他们首先需要的是多打粮食填饱肚子,因此迫切需要一种***适合的历法来指导农业生产。如果到了秦汉时候才搞出个阴阳历来,我国何以***早进入封建社会?
下面我再简单说一下二十四节气。我之所以把它称作“发端”,是考虑到首先是在咱们晋南,然后是在陕西渭南以及河南北部,也就是它产生在黄河中游,即在我们今天所说的“晋秦豫金三角”逐渐形成的。如“雨水”“惊蛰”“霜降”等节气***符合这一带的气候特征。但几千年来的实践证明,它同样适合我国所有地区的所有民族。其实“四立”“两分”“两至”这八个节气不仅适合我国、即使是******各地,只要有四季变化的地方都适合,只是南北半球季节相反。“两暑”“两寒”对于我国南方北方,只是温差大小而已。其它与本地气候条件不和谐的节气,各地群众都是根据本地的实际参照每个节气,因地制宜、“活学活用”地安排生产和生活,并总结出许多关于二十四节气的谚语。如咱们稷山有一句农谚“白露种高山,秋分种平川。”指的就是同是“种麦”这一件农事活动,山地在白露下种,平川则在秋分。
我国的农历不仅适用于我国,而且那些受汉文化影响很深的******如韩、朝、日本、越南都还在使用。新加坡更是中国的移民。马来西亚、泰国、菲律宾、印尼等华人、华裔比较多的******,大部分华人都习惯于使用祖国的历法。还有那些漂洋过海去到美洲、欧洲、大洋洲等地的华人及其后代,大概他们过年、过生日还是用我们的“国历”,孩子们可能还有十二生肖。假如能把咱们的“国历”推向全******,肯定它可以适合任何******和民族。其实二十四节气无非就是把一个回归年划成24等份。他们可以不用我们的名称,换成自己的名称嘛,如把“冬至”“夏至”叫做“南至”“北至”。
总之,溶有二十四节气的我国的历法源远流长,是我们中华民族智慧的结晶,是中华五千年文明的精华,是我们中华民族对******文明的伟大贡献!是我们中国人的骄傲!以中国历法为代表的五千年的中华文明,现在如日中天,更焕发出蓬勃旺盛的青春,屹立于******强国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