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采风
春节期间不慎把电脑掉在了地上,无法使用,让女儿找人修理,说是硬盘摔破了,里面的文件资料无法取出来,换了一个新盘。不过损失不算很大,有些文章和那篇《易地生根试验》从与别人交流的邮箱里取了出来。对于前期的试验过程,不需要太详细。关于《胚轴延伸体》,有一篇专论。这里只谈谈我的思路和试验方法。
一、通过试验,找到“胚轴延伸体”是一项重要发现
为什么省品资所搞了一季试验,没有看到“根状茎”(我称“胚轴延伸体”,简称“轴延体”),而我搞的试验,却把它摆到“************”之下,能随便看?根本原因,是我们的试验目的不同,思路不同,因而试验方法也就不相同。
首先是试验目的不尽相同。品资所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根据我们的要求作定性试验,确认是否野生高粱。如前所述,他们没有鉴定标准,是******次吃螃蟹,使试验流产。但对于我和卫斯来说,基本就不用怀疑,肯定是。尤其对我来说,如果不相信是,那我何必连续三年,锲而不舍地对它进行考察和试验呢?卫先生连禹都公园都没有来过,仅仅是2018年11月2日,看了我发给他的照片和文章初稿,就毫不犹豫来信提出:
樊先生:您好!大作已拜读。很感动!先生在禹都公园发现的“现代野生高粱”标本除了照相,测量、记录之外,不知道保存标本实体没有?先生的观点我同意,但要确认先******现的野生高粱就是我国北方高粱的野生祖本,尚需通过专门农业科研院所,对其标本实体进行检测分析才能得出结论。我们仅凭肉眼对外观的认知,尚不能做出肯定的回答。
我们只是通过邮箱联系,仅隔4天,6日他听了我的建议,立马于7日给朱鹏市长写了推荐信:信比较长,现在仅把其中几句关键话语摘抄如下:
我(卫)的文章……结论是“中国劳动人民栽培高粱有一部从史前到如今连续发展的历史。虽然目前在中国境内还没有找到高粱的野生祖本,但是中国有高粱野生祖本的可能性仍然很大”。而传统的观点认为:高粱起源于非洲,我国高粱是通过印度传入的。……根据他(樊)发送的图片资料,我初步判断:他在禹都公园发现的“疑似野生高粱植物”,有可能与我国北方高粱某一品种有亲缘关系,……如果鉴定结论确认他发现的“疑似野生高粱植物”与我国北方高粱某一品种有亲缘性,其科研价值及意义将是破天荒的。
既然我们都相信这种野生植物是我国北方高粱某一品种的野生祖本,为什么还要找人做鉴定呢?那就是希望能得到权威科研单位和权威专家的确认,使它名正言顺。好比有人生了个孩子,找公安局上户口,人家以种种理由不给办理。又找有关单位做亲子鉴定,也因某种原因不给做。那怎么办?那他能不承认是自己的孩子吗?难道能把孩子扔掉?当然不能。只有自己找证据、找关系,等时机,相信总有******会得到社会的承认。
一开始我总觉得省品资所用“种”的方法,不适宜对野生高粱做鉴定,只能靠自己亲手搞试验。在这方面我跟卫先生所走的道路不同。卫先生在30多岁时,一个高中毕业生,亲手从本县两座汉墓里挖出高粱米和外稃,因此走上一条考古的道路,而且非常成功。
而我的道路就比较曲折。本来是学水利的,1961年因******经济困难,回家“支援农业”,结果当了近20年农民。从1964年开始搞试验田。文革中耽误了两年,后于1971年进入本村学校当民办教师,代农业常识课、搞试验田、办农校,前后搞农科试验的时间超过10年。而且,我从不走别人的老路,不会抄袭别人的东西。
***近几个月,我写了4篇关于农科试验的回忆录。通过稷山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后稷文化研究会副会长黄建中给发到《今日头条》里。现在查看,在广大读者中已经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尤其一篇《玉米拔苗移栽,五年推向全公社》,到目前为止(2021.3.16.—10.06.)竟有1.3万人阅读(其它3篇阅读人数分别为:652;1928;699)。这在黄建中近7个月内所编发的全县作家数百篇文章中,阅读人数***多。我想今日头条的读者都是普通群众,它代表了一般群众的“民意”。
那4次试验都是本人40岁以前搞得,基本有试验田(玉米移栽是未经试验,直接应用于我的自留地);而现在我已年逾八旬,没有资金、没有设备,在极其艰难的条件下,就是利用瓶瓶罐罐搞了10次以上的试验,这样的“试验”,也许会让某些“专家”们“跌分子”“笑掉大牙”;但我却乐此不疲,觉得获益匪浅(见图1)。
二、为什么我能发现野生高粱?
卫斯早在30多年前就认为:“中国有高粱野生祖本的可能性仍然很大”。我在2018年5月份的一篇文章《再论高粱……之我见》里也提出:“说不定在某些地处偏僻、人迹罕至、尤其专家们的足迹未到的地方,或许就有野生高粱。”为什么我在70多天之后就发现了野生高粱呢?
这无非是有“偶然性”与“必然性”,有机遇。偶然性是在2017年我女儿由御溪苑小区,迁移到与禹都公园仅一路之隔的御景华庭小区。如果没有这次乔迁,我就是活到90岁、100岁,也根本不可能找到野生高粱。必然性就是禹都公园里的野生高粱,早就存在了几千年乃至数万年,它们是客观存在,并非因为我的到来才出现。可是,公园里人流如织,为什么其他人对这种野生植物都视而不见,却被我捕捉到了?那就是我有这个欲望和能力,正好有这个机遇。
还有一点,2016年我对有人认为“***尾草就是莠子”提出质疑,查了几种字、词典和百度,都是如此。于是我用了半年时间,先是对运城市的***尾草(稷山话叫“猫耳草”)进行了调查,后来回到稷山县仁义村又偶然在公路边发现了大概几十年久违的莠子草。随后写出《谷子与***尾草及莠子草的关系》(《后稷文化》2017年******期上)。考察了我国北方某些禾本科野草的生态特征。
当时我压根儿不知道我国学术界对高粱早有争议。而这次对莠子草和***尾草的考察,无形中就成为两年后发现野生高粱的铺垫和“预演”。2018年7月16日,当我看到1号的******眼,就判断它可能是野生高粱。因为它有分蘖、有分枝、植株矮小、籽粒小、脖子细长,尤其附近还有一棵中苗和一棵小苗。这正是莠子草的特征,而又与高粱非常相似!于是我给它拍了照。想不到,第三天再次来看它时,已被割草工人割掉了。随后我天天在公园里寻找,半个月后的8月1日又发现了2号,已经成熟,这时我就肯定公园里有野生高粱!再经过70多天的调查,发现大大小小的野高粱苗子达到100多株。于是写出我的******篇论文《野生高粱的发现、观察与源考》发表在《山西农业科学》2019年01期上。
还有一件事促使我决心对我国古代是否有高粱进行探索。在2018年春节前后,从网上先后查到两篇观点相反的文章。先是看到刘夙的《高粱:来自非洲的“***品”还是希望?》,后看到卫斯的《试探我国高粱栽培的起源》。我相信读者不看内容只看标题,就能猜得出我同意谁和反对谁的观点。
尤其当看到关于郑州大河村的古代粮食遗存是否高粱,我国考古学家有争议。而据刘夙的文章说:来了几个美国人用显微镜“考古”,“考”出个“大豆”来。而且赞曰:“无可辩驳地说明这些所谓的‘高粱’其实是大豆”!对这个话,我实在不敢恭维。
于是,我这个“三盲”(考古盲、历史盲、生物盲),不会考古,就会“考今”,拿了一粒普通大豆,也拍了照片,跟刘先生提供的照片(也许是美国人用显微镜放大10倍的照片,见图2)做对比,并通过体积计算,一粒现代大豆的体积竟是古代所谓“大豆”的18.3倍!
因此,我也感慨地说:“人常说‘远来的和尚会念经’。我并不排外,如果他们念的是‘真经’,说的是真理,我唯真是从,唯理是听;但绝不会唯名是从,唯洋是听。我尊重专家,但不迷信任何专家。”
于是,我才决心“以卵击石”,参与这场争论,试闯这个禁区。
三、我与某些科研工作者的思路不同,试验方法也就不同
我的思维方式有时与一般人不同,在某些问题上往往不按常规套路出牌,但却有一定的合理性。如果我因循守旧,步人后尘,没有一种敢为人先,锲而不舍的精神,就没有新的发现。对“轴延体”的发现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我这一生,吃过稷山的高粱,那基本都是解放前。后来在1958年到晋中搞流域规划,吃过晋中的高粱。而1954--1955年去山东潍县求学一年,其它不说,这一年我吃了今生高粱的80%以上,一日三餐,顿顿是“高粱帕谷(窝头)”。如果我晚年能在我国高粱研究上搞出一点成绩,这一年的高粱就算没有白吃。
前面说我对高粱的知识是从零开始。我在山东知道潍坊地区有3种高粱,即做粮食吃的俗称“秫秫”的密穗高粱,做笤帚的俗称“稷子”的散穗高粱,还有叫“黍稷”的散穗的粘高粱;也参加过高粱的收割碾打,但没有种过高粱。
后来回到家乡,搞过小麦、棉花、玉米试验,就是没有搞过高粱试验。现在决定自己搞。可是怎么搞?有什么试验方案?完全没有,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先搞发芽率试验。就是用两个小碟子,每碟10粒种子,两块餐巾纸。把种子浸泡了,餐巾纸润湿。七天之内,看有几粒“露白”。大约发芽率在50%左右。
接下来就是“种”。没有试验田咋种?我忽然想起用饮水纸杯来“种”。也许有人会笑话我,没见过在“纸杯里还能种高粱”!其实,这正是我向专业农科工作者学习的。
1970年夏季,在我发明玉米拔苗移栽的时候,有些农科人员也发明了一种叫做“纸筒营养钵玉米育苗移栽法”。这在那篇回忆录里有详细的介绍。那时我认为这是劳民伤财,现在我就是借鉴了他们的“纸筒营养钵”,不过,我搞试验就不是,一只纸杯不值几分钱。
我想,如果让100个人来种野生高粱,估计有99个人都是深种,这就是人们的“惯性思维”;但我不会这么“种”,而是采取“浅播覆沙”的方法。原因很简单,野生高粱谁种它?只能是落地生根。我把土装到纸杯里,再把刚露白的种子摆在土表,上面覆一层细沙,***后加入适量水,几天后就发了芽。我认为只有这么种,才能找到它的生长规律。先是于6月11日与22日,搞了两次发芽试验,共发芽9粒。岂料这些苗子好像得了软骨病,长着长着都倒了。我还干了件傻事,就是用牙签、柴棒和塑料绳来把它们吊起来。随后又在7月2日搞了“直播”试验,用了3个纸杯,每杯2粒种子,都出了苗,继续观察。结果还是长着长着又倒了。这是咋回事呀?(见图3)
看来这个现象很值得仔细观察,深入探讨。结果发现每棵苗子在“地上”有一段约3cm的东西,不像是“茎”,在转弯处变粗,变绿,有微小突出,好像能长出气生根。
于是在网上查到这么一段话:“大部分单子叶植物都为须根系,如高粱等。……须根系的特点是种子萌发时所发生的主根很早退化,而由茎基部长出丛生须状的根,这些根不是来自老根,而是来自茎的基部,是后来产生的,称为不定根……”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高粱等禾本科植物还有一次“换根”呀!
我估计现在99%的普通群众跟我同样“无知”。认为所有用种子繁殖的植物,都是向下长的是根,向上长的就是苗。看来,从残种到茎基部有一段植物体,是禾本科须根植物的“命根子”,我称之为“遗传密码”。虽然它只是个暂时的“零部件”,但其对幼苗的生长发育至关重要,应该有个名字。我在网上再三查找,推测,觉得它应该是“胚轴”延伸的产物,因此,把它命名为“胚轴延伸体”,简称“轴延体”。
省品资所在9月4日的来信中说:“野生高粱的典型特征是有根状茎,等种子成熟以后可以挖开根看一下。”看来,我早在他们的来信之前两个月,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典型特征”的“根状茎”,不过不用挖,就在我的眼前明摆着。
再接下来仍用纸杯,对野生高粱与周坡高粱做了“深”“浅”对比试验。“深”3.5cm,“浅”0cm。试验结果,两者的轴延体长度大约都是3cm,幼苗的发芽势和生长势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但由于是初次,看到其下部变细、变黑,就以为它很快就会死亡,于是结束了试验。
到这时我的试验目的就逐渐明确了,就是重点研究轴延体。此后,我继续试验、观察轴延体的变化,并选择不同的试验工具,对野生高粱与3种高粱(周坡高粱、晋中高粱和晋南黍)以及玉米的轴延体进行了对比试验。
四、改用塑料罐做了高粱、玉米的轴延体对比试验
从2019年的6月至2020的3月先后搞了夏、冬、春三次试验(是把比较近似的试验合并为三次)。为什么我要在数九寒天搞“反季节”试验呢?根据《实践论》,我要逐步认识“轴延体”,对它要有个由感性到理性的认识过程,也就是由“盲—知—深知”的过程。这就必须搞多次,必须缩短试验周期。而室内搞试验,只要室温在20℃以上,什么时候都可以,一年就可以不分季节地搞它多次。既然禾本科粮食作物都有轴延体,估计小麦和谷子的轴延体很短,换根时间很快,一般人不容易察觉到,不需要试验;而高粱和玉米都是高秆作物,轴延体比较长。又从网上查到一张玉米发芽的照片,联想到我当年搞玉米拔苗移栽时,也看到过玉米的轴延体,是个白色的短把把,末端戴个空皮皮(残种)(见图4右)。
发现了轴延体,我便做这样推理:假如它的种子恰恰落在一个小坑内,上面又覆盖了土,这就相当于有人把它“种”在那里,能够正常生长,也就是原地换根;假如落在平地上,也发了芽,必然要“倒地”,“茎基部”就落在旁边,长出“不定根”(以下称之为“新根”),这就是“易地生根”现象。即此处落地,彼处生根。也就是说,它应该有两次“落地生根”:******次是种子落地,生出“初生根”即“老根”;第二次是茎基部落地,生出“新根”。
当我******次发现轴延体,看到它刚长出苗子就“倒地”,结果我还把人家给“吊”来,犯了个低级错误。其实,这正是它的天性,是本能。它只有贴着地面延伸,才能使“茎基部”接触地面,才能长出新根,***后形成******须根系。
小小的饮水纸杯,使我发现了“胚轴延伸体”,功不可没。但纸杯的口径太小,无法完成野生高粱的换根过程。后来就选用一种透明塑料食品罐(见图1右下)。塑罐的口径大,我把种子贴着罐壁种,它的幼苗就可以倒向另一边,使其茎基部能落“地”。
这次试验没有用野生高粱,而是用的周坡高粱。本来应该用本地的传统高粱品种“黍”来作对比试验,因为当时找不到种子,只有用周家坡有人种的高粱。周坡高粱实际上是一种“帚用高粱”,它跟晋南黍的外观极其相似,群众也叫“黍”,但其籽粒小,与野生高粱籽粒大小基本没有区别。
图5左边就是周坡高粱,株高3.5m,右边是2020年在公园大门口发现的野生高粱,株高1.8m,无分蘖、茎秆粗、叶片宽,也许它符合某些专家的标准;可是我不敢确认,怀疑可能是游人把外面的高粱种子撒落在公园里。***后长出穗子,根本不是真高粱,籽粒呈橙色。请看下面是种子比较:周坡的种子还没有野生的大。
试验概述:
这次试验的播种深度,搞了浅、中、深3个处理:即0.0cm;2.0cm;3.5cm。
试验时间:因电脑故障,数据丢失,现在从手机图库的照片查得,大概是20.1.24.-3.06.历时42天。
试验结果:①玉米的轴延体:短、粗、壮,长度0.5-2.8cm;不定根:早、多、短、粗、壮。②高粱相反,轴延体:长、细、弱,长度3.0-4.0cm;不定根:晚、少、长、细、弱。
玉米基本接近完成了换根;高粱未能形成新根。
图4左边的玉米幼苗就是这次播深2cm(中播)的苗子,它的老根与新根同时并存,还没有彻底完成换根,只能说“基本完成”。这与我50年前的“玉米拔苗移栽”相比,时间估计长了一倍。这是初春,而且在室内,生长慢;那是夏季,气温高,生长快,记得从种到移栽不会超过20天。高粱的浅播和中播,只长出一个不定根,还是我“弄虚作假”,帮它们在茎基部压了一点湿土,才能长出不定根。深播未出苗,后来补种。都有照片,恕不附图。因此,玉米试验就算基本成功,高粱试验的目的远没有达到。看来,要弄清高粱与野生高粱的轴延体的特性,还有漫长的路要走。(待续)(作者:樊喜庆)
2021年11月3日
监制/梁斌 主编:李顺利 、贺晓云
编辑:吴元庚、程 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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